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瑾瑜(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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瑾瑜(7)

此舉一出,滿堂嘩然,姜瑾自然不會認為他們將自己看作了不慕名利之人,相反,眾臣皆以一種極為異樣的眼神嫌惡地打量著姜瑾,似乎要將她全身剝.光了看清楚,這婦道人家竟如此不知好歹的緣由是何。

皇上賞賜她,那是她的榮幸,她不僅將送上門來的榮華富貴推了出去,還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,以為自己多出淤泥而不染麽?可笑!

姜瑾若是會在意一群廢物的看法,那她便不是姜瑾了。

嬴宿雖有心重用她,但考慮到自己的實力與眾臣的勸阻,一次險勝只能說是姜瑾瞎貓碰到了死耗子,若是多幾重把握,想必阻力便不會那樣大了。

寧馳在前線雖大獲全勝,但侉亦並未徹底退兵,仍在負隅頑抗,姜瑾建議嬴宿禦駕親征,嬴宿猜到了她的意思——這樣既可鼓舞士氣一舉擊潰敵軍,又可趁勢收回兵權,一箭雙雕。

是以,嬴宿欲立即同意,正值此時,大將軍冷笑一聲,手持重劍站了出來,姜瑾微妙地瞇了瞇眼——為防有人刺殺皇帝,華夏國早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,便是任何朝臣在上朝時都不可攜帶兵刃,這將軍竟能手持重劍,堂而皇之地站在這裏,未免太不把皇帝放在眼裏了。

“皇上乃萬金之軀,怎可親自前往戰場?若是有了閃失,你一介草民怎能擔當得起?!”在姜瑾眼中頭腦簡單、四肢發達的“黑猩猩”嘲諷道:“皇上,此女言行可疑,恐有不良用心,意圖禍亂朝綱!”

嬴宿被“黑猩猩”操縱了那麽多年,早便有殺他之心,這廝竟還上趕著找不痛快,似乎生怕皇帝不討厭他一般,姜瑾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,無謂地聳了聳肩,道:“我會隨侍在皇上身旁,確保皇上不受到半分傷害。”

李將軍不怒反笑,好似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,道:“荒唐!就憑你?”

姜瑾挑起了一邊的眉毛,道:“皇上,將軍看不起民女呢。”

嬴宿雖對姜瑾的言行也略有不滿,但念及她是為自己出氣,便好整以暇地道:“朕久居深宮,倒是從未見過正大光明的比武,既然李將軍有意,那不如便讓朕開開眼?”

李將軍自然不會把看起來瘦得好似竹竿的姜瑾放在眼裏,當即冷笑一聲,拔劍而刺,姜瑾雙目含笑,輕而易舉地看穿了他武功的路數,是以不急不緩地輕松躲過,李將軍微吃了一驚,收勢轉劍之際,姜瑾已翩然縱身躍起,足尖分毫不差地點在了劍尖之上。

“將軍,我雖不是什麽江湖名士,但也知比武需講公平二字,將軍切莫因我是女子便有意放水,否則懷瑜即便贏了將軍也必然於心有愧。”姜瑾微微一笑,美艷到足以令人失魂落魄,李將軍的額角滴落下幾顆豆大的汗珠——這娘們居然使激將法。

他莫說是有意放水了,哪怕是全力以赴也不一定能勝得過姜瑾。

剛猛粗獷的外家功夫和陰狠毒辣的殺人技巧比起來,前者於戰場上自然所向披靡,可後者於單打獨鬥、尤其是殺人上卻是無人能敵,尤其姜瑾還能將兩者完美地融合在一處,比只會大開大合地打仗的李將軍足足強了兩倍。

是以,眾人只能見姜瑾好似一朵飄逸的彩蝶,輕松地躲避著李將軍的兇猛進攻,時而不時地在他的幾處穴.道上以巧勁兒輕而易舉地一點一捏,李將軍便痛得滿目猙獰了起來。

姜瑾好似耍猴一般,懶洋洋地應付著滿頭大汗的李將軍,直到李將軍再也無力揮舞重劍之時,她的目光才陡然淩冽起來,身法靈活得猶如一條蛇,緊緊地盤在了他的身上,手指緊緊地扼住他的咽喉,只需再用半分力便可輕而易舉地捏碎他的脖子。

全場皆屏氣凝神,李將軍更是大氣都不敢出。

姜瑾輕笑道:“承讓了。”

她松開了李將軍,雙足落地,拱手抱拳道:“承讓。”

李將軍猶然沒有平覆紛亂的心情——他被一個女人給打敗了?

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面?

嬴宿輕快地笑了笑,表面無謂、內心幸災樂禍地鼓著掌,笑道:“都賞!”

姜瑾淡淡地道:“這下李將軍可相信我足以保護好皇上了?”

李將軍雖滿心不忿,但技不如人,又是大庭廣眾之下,總不好出爾反爾,只好冷哼一聲,道:“還算有點本事。”

姜瑾微微一笑,客客氣氣地道:“若非將軍顧念小女子體弱,故意手下留情,想必我也不會這般湊巧得勝,將軍寬宏,令人敬佩。”

這一番馬屁拍得,將李將軍先前的尷尬減輕了不少,他也對姜瑾改觀了許多,是以還算過得去地拱了拱手,算是和解。

禦駕親征之時,姜瑾在嬴宿的身旁不過一步之遙,不僅後者怕死,姜瑾也擔心戰場之上刀劍無眼,若是嬴宿真被一支流箭給弄死,便當真天下大亂了。

姜瑾當皇帝時時常禦駕親征,對她來說每一處戰場的優劣都在何處,當如何指揮,都無比簡單,隨隨便便地告訴嬴宿做法後,以後者之口對兵士發出指令,每每都將侉亦打得敗績連連,惹得嬴宿叫好不斷。

“軍師若為男子,朕必封卿為將。”嬴宿坐在營帳中,真誠地誇讚著姜瑾,原本行伍之人看不起女人,認為她們只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如今見了姜瑾,不免改變了原先不少對女子的看法,也紛紛向她敬酒,道:“姜姑娘實乃女中豪傑,巾幗不讓須眉!”

姜瑾平和地勾了唇,道:“生而為女,我又能如何?”

此話一出,所有人皆靜默了,片刻,她笑了笑,道:“為他人所不能為之事,為女子正名罷了。”

嬴宿深深地凝視著她的側臉,只覺得姜瑾的神情一瞬間變得十分落寞,卻說不上來究竟為何,只見她平靜地飲完杯中的烈酒,不卑不亢地告辭,道:“懷瑜不勝酒力,這便先去歇息了。”

眾人抱拳回禮,嬴宿亦允了。

姜瑾剛走到自己的營帳前,便感到帳內有旁人的氣息,她眉峰一挑,似是猜到了來者何人,大步一跨便邁了進去,口中還道:“男女授受不親,你三更半夜潛入女人的營帳,莫不是有損清白麽?靖陵君。”

營帳內的簡易床榻上,白衣男子的烏發隨意披散在腦後,骨節分明的五指正攥著姜瑾書桌上的毛筆,不急不緩地在紙上寫著什麽,聽聞她這番話,便不由得擡眸笑道:“夫妻一場,何必分什麽你我?”

姜瑾扯了扯嘴角,也不管什麽尊卑,一把將他手中的筆奪了來,烏黑的墨在他的掌心中留下一道鮮艷的汙跡,潔癖的君瑜卻並未在乎,而是任由她拿起了桌上的紙,念道:“君嫵,她是誰?”

她瞇了瞇眼,大膽地猜測道:“你的新王後?艷福不淺。”

君瑜笑出了聲,眸中都是滿滿的無奈,道:“你吃醋了?”

“豈敢。”姜瑾不緊不慢地一腳將他踢開,自己坐在了軟軟的榻上,君瑜也不生氣,而是毫不見外地掀了長袍,緊挨著她坐下,道:“我不是畜生,自然不會對小侄女下手。既然你我二人皆恢覆了記憶,當務之急是該考慮如何完成你的任務才是。”

果然,經歷過一回生死的君瑜和姜瑾都默契地不提曾經的不快,老不死們已然學會了如何輕松快活地生活,而並非總是苦大仇深地放大自己的不悅和痛苦。

“我這裏簡單,只要令嬴宿成為明君,讓女子可入朝為官即可。”姜瑾淡淡地道,“倒是你無債一身輕,擔憂什麽?”

君瑜唇邊的笑容弧度漸漸擴大,在燭光下看下來有些可怖,然而姜瑾早已習慣這貨陰險狡詐的死人臉,便不悅地道:“有話直說,別嬉皮笑臉的!”

君瑜摸了摸鼻子,不尷不尬地道:“你似乎遺漏了些什麽。”

他著重地提醒道:“關於我的。”

姜瑾的身形不經意間一怔,君瑜便笑道:“三個結局:一生的過客、鸞鳳和鳴、你我,前兩個我明白,可最後一個……”

“是特殊結局,”姜瑾道:“我猜,想要達成這三個結局的條件應當分別是‘決裂’、‘帝後’和‘歸隱’。”

君瑜點了點頭,笑道:“以愚見看來,懷瑜想必是不可能選擇鸞鳳和鳴的。”

姜瑾掃了他一眼,罕見地放緩了語調,道:“不錯。”

姜瑾絕對信不過他會許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,與其如此,還不如不嫁。

“既然如此,便只有歸隱一條路可走了。我可得想法子快些將王位交接出去。”君瑜輕描淡寫地忽略了“決裂”的選擇,姜瑾心頭一跳,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,只淡淡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
君瑜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暖,背後卻隱藏著可怖的利刃,他以一種極為愉悅的語調說著令姜瑾頭大如鬥、且恨不得拔劍殺了他的話。

“只是……查察國沒有可以繼承王位的男人。”他好像沒事兒人一樣,道:“早在我登基時,為防止王室中人篡位,便將所有男丁殺了個幹凈。”

君瑜歪了歪頭,笑道:“你也親眼看到了。”

姜瑾:“……”

真的好想殺了這狗賊。

狗賊棠初曉友情提示:

阿西吧我要開學遼,坐車一天一夜,三十個小時qaq,車上也沒法取電腦,所以,因此,那個什麽,明天斷更一天,後天正常更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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